山居笔记 13.谈“小人”

本文作者：魏建民

余秋雨先生的《山居笔记》以一个王朝的背景开始，以历史的黑暗角落结束，这真是令人惊讶？？因为笔记的最后一部分是分析和谴责历史上的一些恶棍。我想，如果余先生今天不在现实中遇到恶棍的纠缠，他就不会花笔墨去冲破这座幽山宅邸了。

什么是“恶棍”？这实际上很难定义。早在2000年前，先秦学者的作品中就出现了“恶人”的提法，这似乎是“君子”的反面。然而，我总觉得，虽然“恶棍”这个词很模糊，但正常人有一个共同的理解：如果有人被别人指责为“恶棍”，那就是极大的耻辱。当我现在拿起这个词时，我觉得它很重，似乎违背了绅士的美德。

正如余先生所分析的，“恶棍”的出现有其社会、历史和心理原因。“恶棍”的生存和繁衍实际上伴随着“绅士”的行为，如光与阴、阴与阳。“恶棍”不会消失。

这段历史太长了，不好说。比如说大陆有40多年的历史。如果政治运动继续下去，每七年或八年来一次，它确实为无数“恶棍”释放能量提供了一个历史机会。现在我们不从事体育运动，“恶棍”也不会消失。我们总是要想办法发泄。这就是为什么会形成长期的社会污染。对于那些掌权的人来说，“恶棍”仍然是一个可靠的护林员。例如，孟昌勋爵并不鄙视唱鸡和偷狗的恶棍。

被“恶棍”缠住的人在特定的环境中总是出类拔萃的。他们要么在学术研究上取得了成就，要么在文艺创作上取得了巨大成就，引起了社会的关注和对“恶棍”的憎恨。在某些地方，甚至美女也可能成为“恶棍”攻击的动机。由于“恶棍”的存在，许多天才过早死亡，一些美丽的女人通过死亡宣告自己无罪。“恶棍”是某些事件中的个体，但他们是社会历史中的一个阶级。

有没有办法消除“恶棍”的土壤，让中国成为理想的“绅士国家”？？？接近幻想。俗话说：大树迎风。一个享誉盛名或追求某种东西的人，实际上一直受到“恶棍”的攻击，这似乎已经成为一种必要的抵抗。“恶棍”永远不会消失。重要的是如何应对它们。读了余先生《山居笔记》的最后一篇文章后，我想起了胡适先生当年对“骂”的态度。在胡适书信选集中写给杨星佛的信中，他写道？？

“我被责骂了十多年，我从不怨恨那些责骂我的人。有时他们责骂我不当，但我为他们担心。有时他们责骂太多，损害了责骂者自己的人格，我为他们感到不安。如果责骂我对责骂者有利，那就是我间接得到了他的帮助，而我我自然愿意挨骂。“温柔、豁达、优雅，像胡适先生一样对待“恶棍”的虐待。

20世纪三四十年代，一向行动迅速、说话缓慢的巴金也受到无聊小报和社会恶棍的谣言攻击。在阅读巴金的研究材料时，我记得当我丈夫处理这些问题时，他直截了当地说：“我唯一的态度就是忽视！”因为如果受害者反击，“恶棍”会很高兴，认为他们捏造的谣言起了作用。

施哲存先生也遭到袭击。沈从文先生听后写信给他？？

　　 “上海有一些习惯，所以无中生有的新闻很多。如果你关注你的兄弟一段时间，你最好保持冷静和平静。如果你再多待一段时间，你将无所事事……我的兄弟在他的创作中总是持这种态度。他不要求立即和周到的面对面交流，而是努力工作。”内斯特利。他不恰当的批评和无聊的谣言从来不会与他争论，他也不会帮助他。于是，他在历史博物馆的一角被杀骂，宏伟的杰作《中国服装史》诞生了。

古代的智者对“恶棍”无能为力。他们对君主的建议无非是：“亲贤吏，远离恶棍。”余先生说：“既然恶棍们缠了我们这么久，我们为什么没有勇气对他们大喊大叫呢？”

吵闹总比沉默好。亵渎胜过沉默。

？？？1995年2月4日出版于《文汇阅读周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