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苦旅 38.后记
??这本书中的一些文章在《收获》杂志上以年度专栏的形式连载,后来被海外报刊转载,因此阅读和听到了很多评论。在所有的评论中,我认为特别严肃和有水平的是鄂西大学中文系五位老师在《鄂西大学学报》设立的“文化之旅书面对话”专栏中发表的文章。(在这本相当标准的杂志的英文翻译中,文化困境简称CPAT。最初,他们对它的完整翻译是《老年旅行》中的文化完美,这似乎有点过于沉重和刻薄。你想什么时候邀请英语专家重新考虑它。)我对鄂西大学对中国历史文化和当代散文艺术的思考水平感到惊讶。后来,我去武汉打听,得知这所大学藏在恩施省的一个偏远地区,不得不从武汉坐长途火车。一位女作家去过那里,像探险家一样讲述当地的风土人情。我问我是否可以坐飞机去,他们告诉我:“坐飞机要花很多小时。这是一架小型飞机,它经常不能降落和返回,因为它有雾,而且多山。”我不知道这个说法是否准确,但我觉得在中国的土地上有很多隐藏的龙和卧虎藏龙。
也许是巴金先生编辑的《收获之光》杂志。起初,“文化之旅”的预兆并不坏。北京、上海、天津和广州的七家著名出版社和海外出版公司发出了出版邀请,但不知何故,我被一位手稿编辑的特殊谦逊和忠诚所感动,他一路走来,把手稿交给了他所在省份的一家小出版社。因此,半年后,这封信说,一些手稿在“审查”过程中丢失,并要求我补齐手稿。手稿寄出一年多后,他们发现我的文章并不都是简单的旅游笔记,很难成为每个旅游景点出售的小册子。因此,他们决定将它们大量删除并打印出来,并愉快地写信给我。当时,我在国外讲课。幸运的是,《收获》杂志副主编李小林女士急忙打电话给他们,迫使他们停止印刷并发回所有原件。发回的原稿已被修改成不成形,难以阅读。我试着把它放进炉子里好几次。幸运的是,知识出版社的王国伟先生、上海文艺出版社的陈显发先生和上海教育出版社的鲁平小姐都想拯救它。最后,郭伟雇了人来清理这本书,并将其恢复原样,从而使这本书免于死亡。
事实上,难怪出版社按照自己的工作规范和社会规范工作。他告诉我不要提前打听。但我认为一本书的出版就像一个人的成长。他们必须经历七次灾难和八次困难。他们越有礼貌,就会遇到越多的麻烦。只要一步不小心,它就会被彻底摧毁和抛弃。事实上,以体面的方式生存是一种侥幸。此外,文人本身也有很多问题。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有点傲慢,也有点脆弱。他们不愿意为了精神上的成就而上上下下,偷偷摸摸地自吹自擂。他们经常愤怒地扔掉钢笔,毁坏钢琴,烧毁手稿。在我们漫长的文化延续史中,我真的不知道有多少比出版作品更合格的精神成就消失了。当然,许多专家和隐士故意不写作,因为他们不想让俗语阻碍形而上学的思考。从某种意义上说,人类精神成就的大规模消散和自我毁灭具有一定的必然性,而历史上一些人的一些书籍由于一时的需要、趋势、机会和兴趣而出版的可能性很大。因此,连续书籍和文明本身的隐含存在是一个非常令人困惑的现象。我记得一位年轻的当代艺术家,他把数十万个木刻汉字挂在屋顶和墙上,但当我们仔细观察时,没有一个能被我们认出。这部奇怪的作品传达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文化陌生感,曾经深深地震撼了我。当然,历代都有很多热心的文化人,他们试图建立一个比较健全的社会文化运行机制,将更多明智的选择渗透到偶然感和怪诞感中,尽管这仍然是一个难以完全实现的愿望。
在这种情况下,我零散章节的出版仍然是一种侥幸。许多因为不时髦而无法投递的手稿,或者因为拒绝重大删改而无法发表的手稿,都会比它好得多。如果你能走运,你就能走运。如果你不小心碰了它,你可以把它转过来。
1991年夏季